“大旱之后必有大震”,本质上是一种民科思维|九派时评
文/九派新闻特约评论员 舒圣祥
““大旱之后必有大震”,最多算是事后诸葛亮的无聊“预言”,故而没有任何实质价值。”
据悉,“大旱之后必有大震”的说法,最早可追溯到我国春秋战国时期。左丘明在《国语》中记载:周幽王二年(前780年),泾、渭、洛三条河川枯竭,西周都城镐京(今陕西西安)发生地震,岐山发生崩塌。此文虽同时描述了干旱和地震两种自然灾害,却并未将两者的因果关系联系起来,称之为“大旱之后必有大震”的“最早记载”,未免牵强。
确有地质学家在研究大旱与地震之间的关系,并且提出了“旱震理论”,但学术界对此并无定论,而且争议颇大。仅仅因为今年暑期四川遭遇了干旱,就将此次地震与之关联,最多只是一种事后经验判断,并无科学依据。比如,很多地震之前并未发生旱情,如何与旱灾相联系?再比如,今年发生旱灾的地方国内国外都有很多,为何只有四川发生地震?
很多人将一些动物的异常反应与地震相联系,其实是同样的道理。据说在我国古代文献中,也有小动物在地震前反应异常的记载,但是这些现象至少目前尚未经过任何科学解释。无论是对振动或低频声波,抑或某些特殊气味,为何小动物能够提前感知,我们的精密仪器却无法探测?更何况,湖南益阳最近不也浮游成群么?难道竟和千里之外的四川地震有关?
我们感受到的气候变化,也许的确和地球内部的地壳运动存在关联;某些小动物的异常反应,也许的确存在某些特殊的感知系统。但是所有这一切,都有待科学家进行深入的科学研究,而不是依靠网友来板上钉钉地予以武断认定。地震预警不等于地震预测,要做到预报预测,需要找到与地震运动过程相对应的指标,但目前还不能确立这样的指标体系。在地质学上,哪些地段容易发生地震可以确定,却做不到预报具体发生时段。
地震孕育的过程比较漫长,特别是大地震,复发周期可能达到上千年,但一旦断层破裂,能量又在瞬间释放。观测时间短、地质运动的不均匀等都造成了信息鉴别的难度。地震预测如果单凭天气干旱或者小动物异常反应来预报,那么,极有可能隔三差五就得预报一次“地震”。倘若真的这样去做,除了徒增烦恼与恐慌,让频繁的“狼来了”搞乱我们的生产生活之外,不会产生任何实际好处。
“大旱之后必有大震”本质上是一种典型的基于经验主义的民科思维,而且是无视数量多得多的“大旱之后无大震”的选择性经验主义。震灾面前,我们应该始终保持心灵的柔软。不要因为我们此前经历过更大的地震,就对造成数十位同胞不幸罹难的小地震无感。“大旱之后必有大震”,最多算是事后诸葛亮的无聊“预言”,故而没有任何实质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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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品编辑 孟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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